落尘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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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 5 祕密与酒精1（第1页）

「知名酒店惊传一起少女迷姦案，18岁李姓少女在ktv包厢遭到同行友人下药后，被带至附近的酒店性侵。嫌犯的作案手法和地点都与上週的另一起案件极为相似，究竟两者是否有关联还有待警方釐清??」

杜湘嵐和严秀芬一起坐在沙发上，严秀芳慵懒地拿着遥控器，似乎随时准备转台，而杜黎年正好从浴室里走出来，听到这新闻，嘴里叮嚀了女儿几句话。

杜湘嵐心不在焉地点头，她的胸口彷彿有一颗大石沉沉压着，好几次想对父母开口却都发不出声。

她死盯着电视上的跑马灯试图分散注意力，但不断冒汗的手心似乎在嘲笑她的徒劳无功。

杜黎年边擦头发边坐到杜湘嵐旁边，沙发微微凹陷，电视上播放着夜晚的新闻画面，黑色的萤幕上隐约可见一家人并肩坐在沙发上的倒影。

杜湘嵐好久、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的画面了。

爸爸长期在国外出差，久久才回来一次，妈妈平常工作忙碌，假日也不一定在家，他们一家很少有机会如此和乐融融地聚在一起。

杜黎年一一细数自己在国外发生的趣事，但话末还是会嘟囔着抱怨哪里都没有家里好，这时严秀芳总会忍不住出口吐槽，可她的眼中却带着少见的笑意。

如果跟他们提起自己在学校经歷的事，所有的温馨就会戛然而止。

杜湘嵐可以想像爸妈会着急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、是谁欺负她，妈妈会立刻打电话质问老师为什么没有管好学生，爸爸则会责怪自己不在她身边，所以才没有保护好她。

一切都会被摊在阳光下用放大镜检视，接着起火燃烧。

找老师讨公道、要求校方处理这件事、甚至是走司法程序，杜湘嵐知道妈妈如果要不到合理的答覆，依她固执的个性很有可能会日復一日地这么做。

爸爸也会因此停下工作的事，暂时留在台湾等这一切处理完毕。

杜湘嵐希望沉茗薇罢手，但她更不希望这个结果的背后是父母要为了她耽误工作、伤透脑筋，甚至自责难过。

于是话到嘴边就变了，她深吸一口气，却仍然压抑不住声音的颤抖。

「我可以去学防身术吗？」

闻言，杜黎年和严秀芳都转过头来看向自己的女儿，前者神情讶异，后者则皱起眉头，像是并不认同的样子。

严秀芳上下审视她一番后，率先发话：「怎么突然这么说？你不是在准备大考吗？哪里有时间去学那些有的没有的。」

杜黎年倒是不这么认为，他比了比电视，说道：「学防身术很好啊！刚刚不是才报很多小女生受害的新闻吗？最近那么危险，学几招保护自己我还比较安心。」

严秀芳想起刚才的新闻，心里有点被说动了，但她还是嘴硬地反驳。

「你女儿怎么可能会去那种地方，别瞎操心了。」

「唉，以防万一嘛！坏人又不只出现在危险的地方。」杜黎年耸耸肩，「不然我去问问老冯他儿子愿不愿意教嵐嵐好了，他儿子也想当警察，身手好像挺不错的。」

「行吧行吧，反正让认识的来教比较好，但人家不方便的话也不要硬是麻烦他??」

「知道了！」

听着父母一来一往地讨论要如何答谢对方，杜湘嵐终于松了一口气，身体不再僵硬。

她的面色如常，就怕被看出什么端倪，但她清晰感受到心在鼓动，昭示这颗心脏的主人还活着。

她开始期待未来能有所不同。

杜湘嵐在剧烈的心跳中睁开眼睛，她深深记得当初的感觉，那时的她渴望拥有力量来保护自己、渴望能摆脱无能为力。

但是??

房门外面传出脚步声，杜湘嵐闭上眼睛，不愿再回想。

她的生活的确是改变了──坏的、好的都变了。